在地里闲晃久了,风吹得脸有些麻,别人的脸皮叫皮肤,而我的脸皮只能叫皮了,一天天的被风吹得板硬了,有一阵,风吹在脸上,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它像鼓皮一样紧绷了起来,并发出浑厚的颤音。这一身皮囊啊已被我用得残破不堪,皮囊包裹下的热情和夯劲早已漏尽。
我和一只大黑鸟都蹲在地上,对视着,它揣摩我的动机,我也揣摩它的心思。蹲得久了,我两腿发麻,老腰酸痛,艰难地直起身子。而大黑鸟只需轻轻挥动翅膀,就斜斜地往天上去了。它在我头顶得意地盘旋几圈,悠哉而去,真把我气的不轻。
天空是属于它的,大地在这一刻属于我,幸好有两条强健的腿带我在广袤大地上奔走,走到田野深处,走到人迹罕至,走到大地苍凉。